第十三章 打工的滋味
顾小米经过3小时车的兜兜转转终于来到市里。初来乍到的她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出车站。
面对一个极度陌生的城市，她没有心情观赏马路上的车水马龙，也没有心情理会那些行色匆匆赶往四方的人群。
她既紧张又如履薄冰的环顾着四周，然后向不远处的一间报亭走去。
“老板，能帮我传呼一下吗？这是号码。” 顾小米说完便将写着号码的纸条递给那位老板。
老板放下手中的报纸接过纸条，又斜视了一眼，便在旁边的座机上按着号码。
顾小米抬手看了下手表，心想：“这时已是傍晚6点多了，黄蜂也放工了，正好可以有空来接我。“
………………
一栋刚建成还未装修的厂房里错落无致的摆放着几十张铁床。
有些床的四周还用一些纸皮或是木板给封住，仅留出一人能钻入钻出的出口。而出口处还挂着帘子，好像隐秘的床里面在晚上夜深人静之时便会发生一些见不得人的丑事。
床边一处空地上铺着一些纸皮，有些人三五成群的，围着一堆正在那里聚众打牌赌博，看起来显得非常混乱不堪。
正在赌得兴起的黄峰不耐烦的拿起传呼机瞄了一眼便放下，再继续吆喝着把手中这一局打完。
“不赌了，不赌了，我得去接我的女朋友。嘿嘿嘿，今晚轮到我在这风流一晚，让你们也尝尝那种滋味，呆会你们可别直瞧着流口水。”
黄峰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又继续炫耀着：呆会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美女。”
他说完便吹着口哨往大门外走去。
里面的人群还嚷嚷着，“那便带回来让我们养下眼呗，别就会吹牛逼。”
……………
黄峰走进一间便利店里，取下传呼机对着刚才的电话号码往回拔通又讲了几句话便走出便利店。
他随手拦下一辆摩托车，司机也按照他说的地点，像只耗子般在车来车往的大街上毫无顾忌的快速穿棱。
大概过了10分钟黄峰便来到了那间报亭，他见顾小米正扬着头四处张望，他便悄悄的走到她身后，趁她未注意时就突然伸出双手环抱着她的腰，将她整个身体都拥入怀里。
顾小米被这突如其来的搂抱，惊吓的大叫一声，若得那些行人纷纷嘲她这边投来了惊愕的目光。她转头看见是黄峰，脸霎那间红了起来，而一直悬着的心也正式落下。
“你怎么那么久才回我电话，我以为……，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都快急死了。”顾小米怒嗔道。
“当时我的call机放床上，声音小，我都没听到。”黄峰笑嘻嘻的哄着，“好啦，你这样子倒像极了一位千里寻夫的小少妇了。”
顾小米宠溺的白他一眼，样子有些娇羞，“你还有心思打趣我，呆会我又回去得了。”。
“回哪去？我才不会再让你回去呢，我要好好的养着你。”
两人走到一间快餐店里，黄峰托着个腮着迷的看着她那张俊俏的脸，好像永远都看不厌的样子。
“今天怎么突然的便要来找我？”
顾小米实在是太饿了，有点狼吞虎咽，并没有回答。
黄峰又去买了一瓶豆奶，打开了屏盖递到她的面前。
“我和我妈吵了一架，所以就出来了，而且我也很想你。”顾小米看着黄峰羞涩的垂下眸来。
黄峰有些小感动的握住她的手，深情的说：“我也是一样很想你，每一天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都没停止过。”
两人牵着手从快餐店出来，现在街道上已经灯火通明。
虽然这座小城没有过于繁华昌盛，但高楼林立的它也是别具一格，不仅有着让人向往的安逸，也有着光辉的前景。
黄峰搂着顾小米的腰，带着故作夸张的步调走进厂房大门。
在他特意弄出的响动下，就如他所预想的那样惹来其他那些单身汉既羡慕又有点望梅止渴的眼光。
其中有人不禁调侃着说：“哟，你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竟找来这般漂亮的女朋友。这老天真是无眼了，竟也不眷顾眷顾我，也让我找一个这么可人的。”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为什么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去。”
“嗳，这世道太不公平了，像我这等良民竟连草都抓不出一根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尽情取笑，黄峰却不以为然，“你们就只有这羡慕嫉妒恨的份。”
他带着顾小米走回到他的床铺上。这里对于带女人回来过夜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仿佛都早已屡见不鲜，习已为常了。
这样的环境与顾小米所想象的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心里的落差也越来越大。
她以为黄峰至少也应该有一间独立的房间。
顾小米有些厌烦，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闷着一肚子的气，心里暗想，明天我便要找出一份工作，远离这里。
她钻进黄峰的小床里躺着，在黄峰出去洗澡的时间里，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却被黄峰那双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的手给弄醒。
此时整个厂房都漆黑一片，鸦雀无声。
顾小米这一肚子的气都还没消，便用力的把他抚在她胸上的那只手给拔开。
因为上铺还睡着别人，黄峰也不敢弄出太大动静。见顾小米不理踩自己，也无趣的翻转过身，对着床边煎熬的做着深呼吸。
第二天早上，两人走到街上，黄峰望着顾小米说，“小米，要不你就在这附近找一份工作吧，这样我们见面也方便些。”
顾小米想了一会便答应了。
就这样她便在昨晚吃饭的那个快餐店找了份服务员的工作。包吃包住，每天10小时的班，一月2天的假期。顾小米见到工资有600，她眼都瞪直了。
店老板与顾小米谈妥后又对另一位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女孩说：“朵拉，呆会忙完，你带新同事回宿舍整理下，你们住一起，得相互多照顾喔，”
“知道了，老板。”
朵拉笑眯眯的牵着顾小米走出店外，抬手指着对面的一栋4层高的农房，“这便是我们的宿舍了，上班很近吧。”她说话时会自带微笑，声音轻快随意。
黄峰提着行旅跟在二人后面上了二楼，朵拉拿出兜里的钥匙打开房门。
这是一间10来平方的单间，房间两边摆着两张上下铺床，有洗手间，还有一个小阳台。顾小米看了看觉得很是满意。
“我好喜欢这间宿舍。”顾小米有些拘谨的浅浅笑道。
“你喜欢就好，那需要我带你们去下面的杂货店买些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吗？还是今天把这些准备好吧，明天上班了也便没那么多时间整理这些了。”
这时站在阳台上的黄峰突然进来，塞给顾小米200元钱，便对朵拉说：
“那真是麻烦你带小米去了，我等会还需要赶回去开工。”
他抓着顾小米的手说，：“我就不陪你去了，钱花完了，再跟我说。”
顾小米点点头，便目送他回去了。
在朵拉的帮助下，顾小米也很快便把自己那张小床给整理整齐了。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突然觉得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第一上班的顾小米幸好有朵拉的指点和帮助，才不至于因为自己不熟悉而显得毛手毛脚的被顾客刁难，也不会被老板嫌弃。
时间就在顾小米每天的忙忙碌碌中悄然离去。
经过一个多月的磨练，这一份就只是给客人点餐倒水，端盘子的工作对顾小米来说早就变得驾轻就熟，老成练达了。
顾小米下班后总是习惯性的倒在床上，她漫不经心的瞥见朵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想要出去。
“你这日子倒是过的有滋有味，也真是佩服你，下了班一点都不困倦，还是这么的容光焕发。”
朵拉站在那面镜子前，左照照，右照照，她淡然道：
“要是每天就是上班，下班，睡觉，那样子的生活不得压抑死，烦闷的打工生活也是要寻些乐子的。多出去逛逛街，多认识些朋友，别把自己整得死气沉沉般。”
“死气沉沉是在说我吗？”顾小米咯咯的笑问。
“你要多出去结识一些朋友嘛，像你五官长得这么细致，稍稍打扮一下，便能迷倒一大片的男人，想要找个有能力的，有钱的，那不是件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事。”
“你说的找男人怎么感觉就像去市场买白菜似的，你以为贵的就很好，不见得。”
朵拉白了她一眼，假装严肃的说道：“你与那黄峰才交往多久，就认为他是极好的？我看你对爱情这一块也是心里糊涂的很。”
她正走到门外又探着脑袋说了一句，“你对黄峰就是一根筋，只想吊死在一棵树上。”说完，楼道便响起高跟鞋的嘀嗒声。
顾小米不禁想起黄峰说的那一句话，不禁抹上自嘲的笑意， “上班时累得像条狗，下班时懒得像条虫。”
想起以前和许慕雨，叶晓漫三个人的快乐时光，脸上不禁又露出一抹苦笑。
她心想着：“等自己过两日拿到第一份工资，一定回去找她俩出来好好乐呵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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