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门外
言春秋夹起一片凉拌猪耳朵，合着饭一起送进嘴里。把碗放下，腾出左手去拿一截儿酱肘子，啃的满脸是油。
而坐在他对面的却不是顾玉箫，而是苏玲珑。因为顾玉萧被禁足，不得离开烟雨楼，顾玉萧便拜托苏玲珑带言春秋来九凤楼来尝些吃食。
言春秋他们坐在九凤楼的第二层靠窗的位置，言春秋说，想听那些漂亮姐姐唱曲儿。
但苏玲珑瞪了言春秋一眼说：“小屁孩儿，懂个屁的曲，小小年纪不学好，你看我跟玉箫说了，她怎么收拾你！好好吃你的菜。”
言春秋悻悻地缩了缩脖子，低头吃饭。但还是尖着耳朵，想要听些声响，虽然扒着饭，但眼睛还是盯着人群，想看些人群的反应。
但周围的人，并没有像预计中的如痴如醉，还有很多人抬头盯着房梁看，时不时有人发出惊奇的声音。
按压不住好奇心，言春秋溜下了桌，趴在栏杆上抬头望。
只见一个穿着布衣的老头，踩在一根木杖上，在哪又蹦又跳，手里还抓着一只啃了一半的鸡腿，和一只酒葫芦。
有人怕老人跌下来，想要伸手将老人拉回来，但根本就摸不到老人一下。
突然，桃木杖卡在栏杆的一端松了，木杖连带老头往下落，但到了第二层，又卡住了。老人交叉双腿，就这样倒吊在木杖上，而他的面前，则是言春秋。
言春秋被突然掉下来的老头吓了一跳，这时苏玲珑走了过来，言春秋立即藏到了苏玲珑身后。
老人正是白老，此时他面色通红，嘴角还挂着酒渍，倒吊在木杖上，闭着眼睛，一副老人瞌睡的样子。
突然，他睁开了眼，左顾右盼。最后锁定住了言春秋，咧嘴一笑，一个瞬间便闪到了言春秋面前，笑着问道：“小娃娃，我看你筋骨惊奇，不如让我收你做徒吧。”
苏玲珑侧了一下身，又挡在了言春秋面前，看着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皱着眉头说：“不好意思，老先生，他还小，也不用认师父。”
“你知道我是谁吗？”白老指着自己，口齿有些不清，“我可是那天上的太白金星！我可是神仙！认我做师父，吃亏吗？”
“不好意思，他还只是个孩子，所以容我帮他拒绝。”
白老像是真的喝醉了，嘿嘿一笑，指着言春秋说：“这件事，你可做不了主，的问问他。”
言春秋刚想说不想，白老的手就由指变为抓，捏住言春秋一只胳膊，就往窗外闪去。
苏玲珑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到回过神来，白老已经抓着言春秋飞远了。
白老一手提着言春秋，一手拿着葫芦，脚下踩着桃木杖。言春秋已经晕了过去，白老带着他极速远遁，然后往天上飞去。
田间，男人立起锄头，眯着眼睛，看向远方云端。一个闪身，地上只留下一柄锄头，就连一旁拴在树上的牛，也不见了。
白老拖着言春秋，突然转头，一条白线直奔而来，白老转头朝着天上大吼：“快开门！”
一道白光从天幕亮起，白光不断扩大，从中露出了一道气势恢宏的大门。大门两侧各站着一位巨人，巨人**上身，手臂到脖颈有着繁复的花纹闪烁金光。
左边巨人胸前有这一轮红日的纹路，右边的巨人则是背部挂着一轮皎月。
两位巨人各自把着门板向外拉，门被拉出了一条缝，一圈圈金色的光晕，从门中漏出来。
白老离门已经很近了，门也开了一半，可就在快要摸到门时。一把巨剑从远方射来，并伴随着一声怒吼：“太白老儿，你敢！”
白老猛地下坠，躲过剑锋，然后显出了原形，一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长眉道人，一手握着拂尘，不停在身前打转，抵御着剑气。但因为手上还有着一个言春秋，应付不及还是被震了出去。
巨剑没有击中太白金星，但也是顺势而飞，刺入了天门之中，原本已经大开一半的天门，又被打的只剩一条缝。
太白金星顾不得被震得五脏六腑难受，控制身形，依然向天门飞去。
但只是一刹，巨剑主人杀到！
男人一脚踩在天门上，天门轰然闭拢，抽出巨剑囚牛，用剑身一下拍飞了红日巨人。而在另一旁的皎月巨人，手中变幻出一把银蓝色的大刀，向男人砍去，但被男人一拳砸飞。
“嗵！”远处传来巨人被打落地面的声音。
男人看着太白金星，伸出手。
“言将军，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你知道要你回去是老君的意思，我没有办法呀！”太白金星开始作解释，“我求求你，你跟我回去一趟，就当是让我交个差吧。啊？”
但男人像是定在了哪里，依然还是伸着手。
“好，好。我把你孩子送回去，行了吧。”见男人如此作态，太白金星不得不妥协，变幻出一头青牛，让青牛驮着言春秋，向地面缓缓走去。
见状，男人收起手，准备去牵青牛，青牛在他的手下，不停地颤抖，但不至于走不动道。
看着男人完全不理自己，太白金星再次开口：“诶，你怎么走了。言将军，言将军！你就跟我走一趟吧！你知道我这样回去，会被怎么吗？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男人依然没回头，就这么往下走，时不时地看看言春秋。
见男人还是如此，太白金星开始嘶喊：“言武霜！你。。。。。。啊！”太白金星叫出来言武霜的名字，但下一秒他发出了惨叫。
言武霜听到了太白金星的惨叫，回过头去。太白金星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脸，抓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身体还在不停地打摆子，嘴里不停念着：“滚出去，滚出去！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啊！”
在最后一身惨叫后，太白金星恢复了正常，脸上的血痕也被复原了。太白金星站直身，样貌变成了一个桃花眼，面如冠玉的年轻人。
“太白金星”双手负后，微笑地看着言武霜，说：“见过言将军。”
“你不是太白金星，你是谁？”言武霜察觉不对，拍了拍青牛，青牛知趣地继续前行。
然后说：“烦请田先生，送春秋回去。你不是这个人的对手，我会挡住他。”
“也罢，那就有劳言先生了。”在言武霜身后不远处，田夫子显露身形，护着言春秋与青牛，去往地面。
“初次见面，我乃天尊座下弟子，尹喜。”年轻人双手向前展开，“天尊吩咐我务必要将言将军请回天上，所以还请言将军跟我走一趟。”
言武霜将剑一横，遥遥地指着尹喜“我要是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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