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新的怪物
李默递交完社团申请书就走了。
由于霓虹高中下午15：20就放学了，其余全是社团时间，所以如果不参加社团活动，就纯粹当个幽灵社员，那自然有大量自己的时间。
梅令子似乎没有自知之明。
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幽怨表情。
还接连给自己的LINE发弹窗。
“你好，我现在有事不再，一会儿再和你联系！”
“？”
“你好，我现在有事不再，一会儿再和你联系！”
“社长有事吗？”
“你好，我现在有事不再，一会儿再和你联系！”
李默无语。
可契约物传递回来的信息，让他没有时间去顾及一个小女孩莫名其妙的情绪。
校园论坛上关于她和自己毫无缘由的争论他看到了。
一部分零的眼睛代替他看到了。
但有更值得李默关注的画面，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
一具尸体被发现在一个落后的小县城里。
尸体的头不见了，被吊在树林间，散发着浓烈的臭味，整个看上去就像被剥去了皮的山羊。
而且两只手还没了。
急需要提升实力的李默，当务之急是给零更多的食物。
毕竟第一个阶段筑基期，换做那个修仙世界他都需要花一年功夫，何况这个毫无灵气，且完全相悖的七情八苦世界。
另外李默到底活了2000年，自己有没有被窥伺还是能感应到的。
契约物也有着自己的心思，无非是希望李默允许它去借更多的寿命。
寿命越多，李默能给予它的自然越多。
而它得益于那些因果完全被李默承担了的寿命，可以毫无负担的变强。
虽然它吃其他秽物也可以变强，但质量却是不同的。
前者没有自主意识，是纯粹的能量，后者有自己的意识，无序而疯狂，完全靠李默的【幽冥咒】强制性维持着一线神智，以至于无法反抗李默的命令，自然是天壤之别。
因此还没有筑基的李默。
要做的事情非常的多，一晃就是一周过去，那一周时间他大部分都在将自己的精神通过【幽冥咒】种在零的眼睛上，防止它吃太多恶灵自己精神分裂暴走了。
比如他给拿疑是可能成为魔女的小女孩贴了跟踪的符，并非心血来潮，而是留下善缘，没准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
救她也是同样的道理。
除了已经被这个世界隐秘的守护势力关注到外。
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欠了不少债需要还。
【原宿主皮囊一副，以及所携带的父母期望】
【东京87年寿命】
不还的话做不到问心无愧，境界低感受不到什么，可境界越高，哪怕一点点心灵缝隙，都会滋生大量的心魔。
就像很多乱打坐打成精神病就是这样的。
欲修仙道，先尽人道。
人的五脏，四肢，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欲望。
连自己的欲望都无法率先做到问心无愧，剑心通明，就敢胡乱迈入修行的，基本在筑基前就疯了。
旁观这些梦魇，他估计大概率就是这个世界修仙文明衰落，忽然得到强大力量的魔女不知道怎么修心意导致的，何况还是与温和灵气截然相反的七情八苦。
给那个女孩留下一枚眼睛。
便是为了证实这份猜测。
十分钟后，李默驾轻就熟，秽物亦百依百顺为他开辟出一条鬼蜮之路。
鬼蜮如深海，亦如折叠之时空。
每粒未知生物吞吐之气泡，皆映射出一方人间区域，一片悲欢离合。
秽物与主人相通，下一刻即抵达千里之外的神隐岛。
由于现场某种诡异气氛影响着，没有人敢靠近尸体。
发现者无不被吓得脸色发白。
有秽物当作自己的四肢和眼睛，很远的地方，李默不需靠近便听见了他们的话。
被雇佣的专家正被村民紧紧攥着衣领。
“你儿子身上全是未知的细菌，这种事情只有怪物专家才能处理，我只是个侦探啊！”
“我呸！”
“你们拿了我们村子那么多钱，现在到了现场却说处理不了，马上新闻就要公布出去了，你让我们村子怎么办？以后谁敢来我们村子旅游啊！”
“那是我儿子，我儿子呀！”
“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你不是要钱吗？多少我都给你，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侦探满头大汗，“兄弟冷静点，如果你们不快点找专业的人士，没准今天晚上，大家都要玩完，这可是怪物啊！要是变成怪异，梦魇之类的，一切就完了。”
这话一出，吓得人们惊呼不断。
可忽然，人群中发出了一声惊呼，吓得人们脸色大变。
“那尸体动了，动了！”
“我儿子还没死啊？”
“什么没死啊！一个没有头的尸体，动了那不是要变成怪异了吗！”
村民吓得瑟瑟发抖，有人想跑，可发现自己根本跑不了。
因为树林不知不觉早已是水泄不通，人潮拥挤，越来越多的人伸着脑袋过来看热闹，饶有兴趣的看着，根本没有前排的村民那般惊恐。
这时几个当过自卫队的男人冲了上去。
“先把尸体烧了！烧了就没事了。”
一直命令零远程关注的李默听见他们提及怪物专家，引发了他的好奇。
点开手机，输入问题李默才知道。
相比于集美貌强大与诡异恐怖于一身，即便出现也会获得国家方面大规模支援出手清除影响。
介乎于魔女之间，处理梦魇与怪异更接近人类方式的怪物专家。
原来才是网上大多数诡异事件的主角。
既然不是梦魇那种常人无法解决的怪异，看上去也远远没有李默第一次睁眼所遇到的那个梦魇那般恐怖诡异。
李默就没有多少出手的欲望了。
可就在他们靠近之后。
尸体的父亲忽然神色大变，扭曲的愤怒如同自燃从他双眼喷涌而出。
“别碰我儿子！”
“如果我儿子可以成为怪物，那就成为怪物好了。”
“我只要我儿子，如果他没了，老子也不想活了！”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匕首，噗的一声，刺入冲过去要将他儿子烧掉的年轻人胸口。
然后拔了出来。
溅起血花。
又插入另一个胸口。
滚烫的血花立刻溅满了他的全身，他顿时变成了真正的恶魔。
旁观者看呆了！
旋即——
“杀人啦！”
“救命啊！”
“啊——”
原本还拥挤的树林，转瞬成了灾难现场。
前排拼命向后奔逃，尖叫声，咆哮声，将后面的人推倒，踩在脚下。
人们一哄而散，后面不知情的人们也恶鬼来袭一般四处逃窜。
当现场只剩下凶手和三具尸体。
他才清醒过来。
如同刚从噩梦中惊醒。
我刚才做了什么？
儿子，是你吗？
他转身看过去，那具无头的尸体。
他踉跄退后几步。
“不，你不是我儿子！”
“你是魔鬼！是怪物！”
无数纷乱的念头如有生命的蛛网般从眼底深处滋生浮现，将他整个眼球占据。
他浑身一颤，再也拿不稳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
双手抱头，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哭号。
不一会儿地面多了三具无头和失去两臂的尸体，被悬挂在树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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