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交易！牡丹方士·明世隐
“是玉环仙子！没想到玉环仙子居然现身演奏，今天来长乐坊真的是来对了。”
杨玉环的出现，瞬间引爆了整个长乐坊。
传闻，自杨玉环初次倚栏望月，清弹一曲后，五陵少年便竞相折腰，甚至长乐坊内的决斗事件数量还直线上升，为大理寺的官员创造了不少的业绩。
牡丹从宫城脚下开到曲江边，唯一能与这国色天香争艳的，只有杨玉环和她的琵琶。
天人姿容，天籁琴音，这是所有人对杨玉环和她的琵琶的一致肯定。
但杨玉环并非每天都会现身，想要一睹对方的天人姿容，想要一听对方的天籁琴音，就十分看运气了。
显然，苏墨的运气并不错，第一次来到长安城，第一次来到长乐坊，就遇上杨玉环的演奏。
清脆的琵琶声中，整个长乐坊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不管多少次，这位长安城第一乐姬的演奏，都是如此动人。”上官婉儿轻声低吟，似乎不愿意打扰对方。
即使是女帝近侍，即使是铂金级强者，但上官婉儿依然受天籁琴音影响，为这琵琶声倾倒。
上官婉儿出身自书法大家，虽然她的人生都在侍奉女帝和练习书法中度过，但同样对琴棋书画有所涉猎。
在杨玉环的演奏中，上官婉儿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看到了原本美好的生活。
哪怕大明宫内最有资历的琴师，上官婉儿直觉都比不上杨玉环的演奏。
“足以令所有人都感觉到幸福的天籁琴音，”不同于上官婉儿的感触，苏墨望向杨玉环的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不过，这位天人姿容在演奏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幸福呢？”
大体了解过杨玉环的背景资料，苏墨知道对方是被神秘人复活的无心人偶。
无心人偶，自然感觉不到任何的幸福。
“苏墨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婉儿不解。
“没什么，你就当我自言自语好了。”苏墨摆了摆手：“不用在意。”
他只是清楚王者大陆的一些大事件，以及各个英雄的部分背景。但诸如复活杨玉环的神秘人究竟是谁，对方究竟有什么打算，苏墨就不太清楚了，他当初也没有深究。
“是吗？”女性的直觉告诉上官婉儿，苏墨恐怕知道什么，只是她并没有多问。
上官婉儿虽然是女帝近侍，但和苏墨这位女帝的御主相比，身份上处于天然的劣势。
……
颀长身段，白袍长衫，如盛开牡丹般红黑相间的披肩，白色的长发下是一幅妖艳的面孔，狭长的双眼凝望着眼前的囚徒：“做好决定了吗？”
女帝当政，下令太史局广征能人观测星象，修订历法。其中最为出类拔萃的，正是牡丹方士·明世隐！
明世隐呈上了三条卦象，每条卦象都对应长城守卫军一场战事的预测。而这些预测，数日之内一一应验。
从此，牡丹方士成为整个长安城炙手可热的人物，甚至成为女帝器重之人。
然而，明世隐此刻却出现在长安城天牢当中，这里关押的都是大唐的重犯，即使是以明世隐的身份，也断然不可能进入这里。
但这里的守卫似乎没有看到明世隐一般，十分怪异。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李信哑声道，望向明世隐的双眼充满忌惮。
昔日太宗皇帝有嫡子三人，都十分优秀和出色，尤其太子乾，更是被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可看到太宗皇帝宠爱二弟，让他心中产生隐隐的担忧。
为了保住储君的地位，太子乾不惜求助于世外的方士。最终，失德的太子谋逆暴露，被废除外贬。
而李信，正是废太子之子。
“你可以把这当作交易。”明世隐以优雅的姿态弯下腰，紧盯着李信，玩味道：“你失去了长安城，而我，也失去了自己的心爱之物。”
“不如，你帮助我夺回这心爱之物，我则帮助你重新得到长安城，如何？”
明世隐虽然不在现场，但却清楚女帝对太古魔导动手一事。也正是如此，明世隐才有机会躲过女帝和狄仁杰的双眼，来到天牢中。
可怕的话语扎根在李信的心中，身为废太子之子，李信自小并不好过。尤其武曌继位女帝，更是清理了当初太宗的嫡系。
再过不久，李信就会步上叔辈的后路。
“可以。”他没有选择的权力，为了活下去，为了夺回属于李氏的长安城，李信只能和明世隐达成这一个交易。
“交易成立。”明世隐仿佛从一开始就知晓李信的选择，并没有任何意外。
不过很快，牡丹方士的眼底闪过诧异，狭长的双眼如同穿透重重障碍，落在长乐坊的机关舞台上。
……
长乐舞榭，杨玉环拨动金楼琵琶的纤纤素手不可察觉出现了一丝停顿，一双似乎能够融化钢铁的眸子越过遥远的距离，落在苏墨身上。
身为长安城第一乐姬，最顶尖的音律魔道家，从演奏的那一刻起，整个舞台就成为了她的领域，其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苏墨与上官婉儿的交谈，同样如此。而苏墨的提问，则是触动了杨玉环的内心。
幸福？那是什么感觉？
每一次，当杨玉环演奏过后，看着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中，她那精致又美丽的面庞都会露出困惑。
她感受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幸福对她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
甚至，就连小阿离也同样看不懂自己的眼中的羡慕。
然而在这熟悉又陌生的长乐坊中，却有人读懂了自己的内心，这让杨玉环的心底忍不住颤动起来。
这一刻，杨玉环甚至升起一丝想要了解苏墨的想法。
“你的曲，乱了。”淡淡声音在杨玉环的耳边响起：“这不是一件好事。”
“因曲而生，一旦曲乱了，你或许就会再次陷入沉睡。”
收心拢神，杨玉环对声音的主人十分熟悉，原本已经死去的自己，就是因为这声音的主人而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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