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药师
第207章 药师
墨狄等人听老人说了过往事情，原来是因为此地守卫将军得了一种痒症的怪病，需要一味名为冰草的药材才能够治好。而冰草只长在鬼泽的最深处，想要采到它是九死一生，所以老人宁可哄着孙儿与自己一起寻了短见，为的就是让他免受折磨之苦。
墨狄决定帮一下这位老人，将他的儿子和儿媳解救出来。
“老人家，你既然是药师，有没有什么易容之术？”墨狄问道。
“这个我也会些。”老头答道。
墨狄道：“那就好，你把我们几个改变一下容貌，免得救人的时候被记住，日后他们再来报复我们。”
老头忙点头道：“要得，要得，还是公子想得周到。那个多卡多贡将军报复心极强，你们如果被他记住了，日后他肯定会寻机会报复的。”
其实，墨狄倒不是怕这位多卡多贡将军报复，而是担心他们三人的容貌被人认出来。现在他们已经算是“死人”了，都被烧死在大石城的驿馆之中。这样做也是为了迷惑格尔西赞，他在军方的势力遍布乌兹国各地，鬼泽之地极有可能是囚禁老乌兹王的处所，那样的话，这里的守军肯定是格尔西赞的心腹。如果被发现三人没有死，又突然出现在这么隐秘的地方，绝对会引起格尔西赞的怀疑，不但三人会有性命之忧，营救老乌兹王也更加困难了。
离此地五十里有座名为望泽的小城，是守军的驻地，将军府也在城中。
墨狄几人连夜赶路，天亮之时已经到了城外。
老头儿已经帮墨狄三人变了容貌。墨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是一副云游的药师打扮；阳滋公主和美杜莎则是女扮男装，扮作墨狄的仆人。
墨狄与老人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将爷孙二人留在城外，他们主仆三人就大摇大摆地朝城门走去。
此时天色刚刚大亮，城门也是才打开不久，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进出城门。
守城的侍卫们昨晚赌了一夜，现在都是哈欠连连，站得东倒西歪，没有一丝精神。
“站住！”一个士兵见墨狄三人过来，叫住了他们。
墨狄他们停在原地，等着检查。
“他么的，怎么这么早？”士兵骂骂咧咧地说道。他昨夜输了好几块金币，这半年的军饷都输干净了，心情不好，说出话来也不干净了。
墨狄虽然不悦，但不想过早招惹是非，就忍下了，道：“我们有些急事，要早些进城去。”
士兵抱怨道：“进城进城，就给老子找麻烦，我还得看看你们是不是叛贼。来来，站在这图前，让我看看。”
墨狄他们这才发现，在城门一侧挂着两幅图像，正是墨狄和阳滋公主的。
墨狄心中一惊，暗道：难道格尔西赞知道我们没有死不成，还要到处搜寻我们？
其实这就是格尔西赞细心之处。他虽然见到了“墨狄”和“阳滋公主”的尸身，还认真检查了尸体身上残存的衣服，见确实都是墨狄和阳滋公主的，也就信了。但阳滋公主是灵王之阶，被杀掉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他还是有些怀疑。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下令在乌兹国各处城池要道挂上墨狄和阳滋公主的画像，仔细进行盘查。
士兵对照这画像，上下看了看墨狄三人，见容貌大不相同，并且画像上是两人，墨狄他们是三人，他也就没再仔细查看。
“好了好了，走吧！”士兵不耐烦地摆摆手。
墨狄想，幸亏事先易容换貌，否则就麻烦了。
墨狄他们见没事了，就匆匆向城内走去。
士兵还骂骂咧咧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年到头都他么死气沉沉的，有什么着急的事这么早进城，难道爹娘要死了不成！”
此时，美杜莎正好经过他的身侧，扭头怒目而视。
士兵见面前这个“少年”瞪着自己，怒从心起，但是还未等他的火气上来，他就从这“少年”的眼睛中读到了一种死亡的阴冷，吓得长大了嘴巴，随后，头脑好像变得一片虚空，被人抽走了灵魂。
等墨狄他们走出老远，这个士兵才回过神来。他望着墨狄三人的背影，摇了摇头，奇怪地道：“这是怎么了，难道刚才我睡着了吗？”他突然感觉嘴巴有点儿发麻，喉间有一丝腥味，吐了几口，没有吐出来，索性咽了下去。他不知道，这已经是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了，晚上就会莫名其妙地死去。
望泽城的确是座小城，东西不到五里，南北也就是三里左右，总共就那么几条冷冷清清的街道，墨狄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将军府。
这座将军府建得气魄不小，足足占了这个小城的五分之一，墙高院深，是一座城中之城。府门前站了两排侍卫，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十分威武。
墨狄走到门口，一名姓赵的领头的侍卫伸手拦住了墨狄，道：“站住，干什么的？”
墨狄道：“药师。”
赵侍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道：“什么？药师？”
墨狄点点头，道：“对，药师。”
赵侍卫很是意外，因为将军已将杀了好几个药师，所以附近的药师都逃走了。即便是外地路过此地的药师，听说了此事之后，也不敢再称自己是药师了，都是赶快离开此地。而这个药师却主动登门，着实奇怪。
其他几个侍卫听了，也围了过来，像看热闹一样。
赵侍卫试探着问道：“你果然是药师？来这儿干什么？”
墨狄道：“为将军治病。”
众人一听，心道：真有贪财不要命的，难道就是为了那一千金币的赏金，就来冒这个险？万一治不了将军的病，那可就小命玩儿完了。
墨狄看着众人神色各异，但依旧镇定自若。
赵侍卫试探着问道：“你可知道我们将军的得的什么病？”
墨狄道：“一种罕见的痒症。”
赵侍卫见墨狄神色自若，颇有信心，对将军的病又十分清楚，断定他一定有些把握，道：“好，那你随我来！”赵侍卫喜不自胜，一路笑滋滋地引着墨狄三人进入了府中，极为客气。
他极为高兴，如果墨狄真能治好将军的痒症，他可算是有引荐之功，说不定就会有升迁的希望。
不长时间，几人来到府中一个幽静的跨院，刚到院门口，就听见有人在高声骂人。
“滚，滚出去！这是什么狗屁药！”接着，“啪”地一声脆响，好像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碎掉了。
“啊！”一个年轻的女人惊叫着跑了出来，吓得脸都白了，身上还溅了不少黑乎乎的东西，正在顺着衣服向下淌着。
门口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年轻女人见了她，忙道：“夫人，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妇人气道：“没用的东西！平时就你能在老爷面前卖弄风骚，到了关键时候什么也干不成。滚！”
年轻女人不敢答话，忙低着头走了。
妇人急得团团转，但也没有办法，嘴里叨咕着：“哎呀，老天爷呀，这可怎么办啊。我明明见医书上说这样可以止痒的啊，怎么不管用呢。”
方圆百里的药师都跑光了，冰草还没采回来，将军又痒得受不了，这位夫人就只好自查医书，找了些止痒的药方来给他用上，结果非但没有把痒症只好，反而越来越厉害了。现在，她都不敢进去搽药了，就命将军最疼爱的小妾去，结果也被赶了出来。
妇人也不敢进屋，在门口道：“老爷啊，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马上就会有好药了。”
屋里面一个男人声音吼道：“那个死老头子还没有把冰草找回来吗？再没有药，我就要痒死了。哎呀，哎呦呦，痒死了，痒死了......”
妇人趴在门前，安慰道：“催呢，一直在催呢，这两天就能把冰草拿来了。老爷，你再忍忍，再忍忍，不要急啊。”
“哎呦，痒死了，痒死我了，我要受不了啦，哎呀......”屋中一阵阵哀嚎声传来，显然是十分痛苦。
赵侍卫忙跑到妇人面前，道：“夫人，小的在府门外遇到一个药师，他说能治将军的病。”
“是吗？在哪儿？快带过来！”夫人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极为高兴。
墨狄大步走了过来，道：“夫人，小人便是。”
妇人看墨狄长得胡子拉碴，很有点儿市外高人的意思，眼前一亮，道：“你真的能治痒症？”
墨狄道：“区区小病，不足挂齿。”
妇人见这药师口气很大，半信半疑，试探着问道：“可是，来了好多药师，都说这病极为难治，根本没有办法啊。”
墨狄道：“那是他们医道不精，只要找到病因，对症下药，这痒症也就很容易止住了。”
妇人听墨狄说得有道理，也就信了大半，忙道：“那麻烦药师快给我家老爷诊治一番，如果治好了，我们愿意以万金酬谢啊！”
这个妇人忙又趴在门前，喊道：“老爷，老爷，来了一个高明的药师，可以治你的病啊。”
“快让他进来，快！”屋中的人都等不及了。
阳滋公主偷偷拽了墨狄袖子一下，小声道：“你又不懂什么医道，这样行吗？”
美杜莎则不耐烦了，嘟囔说：“咱们是来救那个老头的儿子儿媳的，只管杀他们一气，然后找到那两个人救走就行了，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药师，真是莫名其妙！”
墨狄轻声道：“别急，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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