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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心间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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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樱落!你是烈剑江家的嫡女!你寄托着你爷爷全部的心血,你失败,就是让他失望!家族给了所有能给你的东西,你必须回报家族,如此,你才是个有用的人!”

他是个很严厉的男人,目光时时刻刻盯着她,无需言语,女孩便能从他的眼瞳中,看到对她的失望和斥责。

他是她的父亲,但是他从来没有叫过她‘女儿’,而是一直用着‘江樱落’这个称呼。

他似乎很忙,忙于各种事情,但是只要他一回家,无论在处理着什么事情、无论在和谁交流闲谈……他都会盯着他。

“江樱落,你是烈剑江家的希望,你要比所有人都强!兵家四门、君子四艺、古传四法,这十二个家族,古往今来,我们江家一直都是第一!现在……我们丢失了先祖的荣光,我们必须夺回,你必须将它夺回!这是……你生命的意义,你只有成为第一,才是个有用的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个被她叫做父亲的男人,总是盯着她,看着她练剑、看着她学习,给她讲述如何杀人,如何……不被杀。

她像是被囚在笼中的鸟,高高的院墙挡住了她所有的童年和向往,她偶尔会偷偷的溜出去,羡慕的看着他们玩耍。

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她鼓起勇气,走到了他们身边。

“啊!是那个白头发的怪物!”“快跑!快跑!是那个剑术怪物!”“她的目光好恐怖,这个怪物是不是要杀了咱们,快跑啊!”

怪物——白头发、只会挥剑的怪物,那些孩子如此称呼她。

她一直、一直在都练剑中度过,她学习过太多杀与不被杀的知识,她的目光锐利如剑,没有半分正常人的情感。

她也不想这样的……

那一天,她的父亲回来后,她哭着告诉他这些。

他打了她,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俯身告诉她——无论发什么、无论面对什么,她都不应该哭,哭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要用手里的剑,击溃所有的敌人,成为最强、最后的胜者!

后来,那些孩子被带到了她面前,一个一个和她比剑。

虽然是同龄,但是他们真的很弱,弱得可怕,她很轻易地便击败了他们。

然后,就在她的面前,那些孩子受到了严厉的惩罚,他们被竹鞭打得浑身是血,从哭嚎到低哼,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如果不是用了珍贵的药物,他们会死的。

“这就是失败的代价!江樱落,你要记住,不要哭,不要失败,不要变成没有用的人!”

那一天,她的父亲给她上了刻骨铭心的一课,失败是不被允许的,失败者是没有用处的,她必须要变强,比任何人都强,成为胜利者……

如此,她才是有用的人。

在那之后,她再没有跑出院落,再没有去老宅里看樱花。那些孩童,她偶尔会在新年集会中看到,他们每次都会躲得很远,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而那个时候,她坐在自己父亲身边,认真地完成父亲的交代,像是雕塑和摆件一般,平静地等待结束。

她心中的某些感情……破碎了。

那之后,她开始拼命的练剑,拼命的变强,拼命的去追求胜利。

因为,她是烈剑江家的嫡女,为了先祖的荣光,理应献上生命的人。

她的时光,就在那个院落中,随着花开花落,叶生叶死,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了Ⅱ黑铁阶境武者,并且靠着家族的秘技,她成功让源力在剑刃中流动。

“江樱落,你已经完成了剑术的基本修行,也打开了第二道【休门】。现在,你应该去战场上,磨砺自己的心性,找到自己的剑道——”

那一天,午日灿烂,她站在父亲面前,像往常一样听着他的教诲,对于自己的离开,她没有丝毫的准备。

但是,父亲没有给她接受的时间,傍晚,她拿上了几件衣服,带着爷爷给她的两柄剑,离开了家,踏上了战场。

战场——生与死,铁与血交织的地方。

最初,她面对的只是一些普通人,他们满身恶意,言语粗俗不堪,他们是……匪徒,是该死的人。

于是,她挥动剑刃,像呼吸一样,将他们都杀光了。

因为学会了太多挥剑的知识,杀人时,她甚至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觉得血,红得仍然不安,那种黏稠、温热的触感很恶心。

她独自一个人杀光了所有人,站在满地的尸体中,她转过头,和她同行的十一局和一直照顾着她的莲姐,都没有笑。

为什么呢?明明她做好了事情啊,为什么他们没一个人夸她,还……那样的看她呢?

十二岁的她,还不太明白这些事情,她只是知晓如何挥剑、如何杀人,其他的事情……她不太懂得。

父亲也说,那些她长大便会明白,不需要马上急着搞懂。

嗯,她不着急,她很听父亲的话,要成为有用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杀完那些人的晚上,她一夜都没睡好,浑浑噩噩间,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后来,莲姐在半夜来看她,抱着她,很温暖、很安心。

于是,她睡了,度过了那难熬的夜晚。

之后,在莲姐的陪同下,她辗转于各个城市,她做不好其他的事情,能帮助别人的,只有杀人。

莲姐教导了她很多,告诉她如何生存,如何面对恶意,如何掌控人性……陪着她走了很远很远的路。

露宿荒野的日子其实并不舒服,各种恐怖的灾业植物防不胜防,无数凶猛的荒兽危险至极。

但是,那些日子,她很开心。

流逝的时光中,她的剑术越来越强,敌人也越来越强,从最初的普通人,到成群结队的低阶境武者,到需要拼命的Ⅲ蓝钢阶境武者。

那一天,是Ⅱ黑铁阶高位的她,最艰难的一场战斗,她和一个Ⅲ蓝钢阶境武者拼到山穷水尽,她浑身是伤,血流得眼前发黑,但是——她还是成功杀掉了他,并且晋升到了Ⅲ蓝钢阶。

那一年,她十五岁,她父亲给她打了电话,说了声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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