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南海，巴苔里拉岛。
卡普面色复杂，眼中充满了忧伤、仿徨、担忧。
回头看了看那已经远到看不清的墓碑，再看看怀抱襁褓中睡得正香甜的婴儿，脸色愈加难看。
“艾斯么，恐怕我只能将你送到东海去了。”
忽然，卡普眼神凌冽，沉声喝道。
“出来吧。”
一颗大树背后，转出一个身披海军准将披风的高大身影。
卡普眉头一松，不是谍报机关就好。
等那人走出树荫，露出一副精明干练，又不失阳刚的青年男子面孔时，卡普无奈叹了口气。
“展歌，你怎么到这来了，我不是说了我休假，让你们不要跟着。”
展歌轻笑两声后，目光停留在卡普怀里的襁褓上。
不等卡普辩解，展歌的话便让卡普心中一惊。
“是罗杰的儿子吧。”
想要辩驳，但想到展歌的精明，卡普立刻放弃了。
展歌这个家伙人不大，年纪轻轻，才二十岁便已成为海军准将，而且还是老部下库赞的亲弟弟。
自打加入海军以来，不论是实力也好，头脑也罢，在精英云集的海军本部中，都属于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之一。
若不是资历尚浅，加上他本人也和自己一样，不太喜欢升官，不然在卡普看来，就算给展歌一个少将，甚至中将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展歌也算自己半个徒弟。
想到这，卡普咬了咬牙。“...是的。”
展歌缓步上前，低头看了看襁褓中的小艾斯，手指逗弄了一下小脸蛋，惹得正在睡梦中的小娃娃微微皱眉不已。
“你把他送到东海去，总不会是想让达旦那群山贼来照料吧。”
他怎么知道...卡普愣了一下，再次叹气。
看来在自己这个徒弟兼下属面前，他似乎真没有什么太多秘密可言。
既然瞒不住，而且也算是自己能信得过的人，装傻充愣没什么意义，而且这时候，他也确实需要一个人能给他点意见。
“没错，我是这样打算的，毕竟艾斯的身世太过敏感，一旦暴露，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见展歌不答话，卡普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我，我的身份太容易汇聚目光，如果将这个孩子留在我身边，只会加大暴露的可能性，所以...所以让达旦抚养这个孩子最合适，等过些年，风头过去了，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说罢，卡普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向展歌，等着展歌给点意见。
却不料展歌仿佛完全没听见一般，不时的在小艾斯的脸上这戳戳，那点点，悠然自得，顿时一脸黑线。
“混蛋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老夫说话！”
老家伙完全不挡事啊，展歌撇了撇嘴，直起身子，鄙夷道。
“听见了一堆没用的废话，不想搭理你。”
“什么？你个混蛋，你什么态度！”
虽然表现得暴跳如雷，但不管是卡普自己，还是展歌，都清楚，这不过是随便嚷嚷罢了，他们俩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方式。
展歌犹豫了一下后，最终叹了口气，问道。
“你觉得这个孩子将来会怎样？”
卡普毫不犹豫的大笑：“当然是成为优秀的海军了。”
展歌白了卡普一眼。
“你在做白日梦。”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且不说达旦能不能带好他，单说一个缺失父爱、母爱的孩子，周遭的环境还是一群山贼，你觉得他会变成什么样，不说别的，海军你就别想了，将来不是山贼就是海贼，到时候身为海军英雄的你打算怎么办？”
“不至于吧...”
“你真当你的行踪没人知道么，别人我不敢说，但战国大将是肯定是有所怀疑的，我这么和你说吧，就冲着你和战国的关系，或许就算他真知道了，暂时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一旦东窗事发，这个孩子长大后成了海贼，到那个时候，第一个对这个孩子开刀的可能就是战国，这一点你能否认？”
“...”卡普闭上了眼，他不得不承认，展歌说到了他最不愿意看见，也在极力避免的局面。
展歌摇了摇头。
“现在本部海军正在朝西海集结，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要求你去西海的时候托辞不去，说是说要回东海探亲，却又悄悄将周边人打发开，自己独自出海，还朝着前段时间最敏感的南海出发，你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么。”
卡普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已...已经到这种程度了么。”
展歌也不想过度刺激自己的老领导，只是不满道。
“...放心吧，几个内部眼线已经被我想办法甩开了，你来这的痕迹也扫清了。”
听到这，卡普顿时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会帮我的，怎么样，再帮我想个办法呗，这孩子怎么办？”
展歌心道，我来这可不是给你出主意的，怎么回事，难道这里这个时刻就真没有其他人来么。
想到这，展歌打算再拖点时间，毕竟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卡普和艾斯，于是随口道。
“环境可以最大限度的改变一个人，既然你希望他将来成为优秀海军，那就让他成长在海军的环境里好了，毕竟~灯下黑嘛。”
卡普脸色一垮。
展歌这不是说废话么，他要是方便的话，那不早就这么做了么。
等等...
卡普忽然一脸坏笑的看向展歌。
“嘿嘿~”
展歌浑身一僵，这个老家伙一笑，准没好事。
该不会是...展歌的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忽然，展歌的怀里便被强塞一个襁褓。
不等展歌反应过来，卡普飞也似的跳得远远的，放声大笑。
“老夫不方便，你小子方便啊，以后你可以说他是你私生子，有你的头脑在，一定能护他周全。”
展歌张大了嘴巴，机械般的低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有点动静的小艾斯，顿时怒骂出声。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你疯了吗，我才20岁，突然冒出个儿子来谁会相信，不说别人，你觉得库赞会信吗！”
卡普一愣，丝毫不负责任的挖起了鼻孔，一脸贱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再说了，反正库赞是你哥哥，他对你有多维护，全海军有谁不知道，他信不信重要么，重要的是，这已经是既定事实了，我想，他不会介意的。”
开什么玩笑，亏卡普这货想的出来。
正打算和卡普好好说道说道时，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小艾斯小嘴巴一张一开，像极了在喊：“阿爸，阿爸...”
等抬起头来时，哪还有卡普的影子。
“我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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