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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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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不会将它炼化的。”

见太曦毫不犹豫将轮回道韵炼化,后土不无意外道。

“这些年,我看穿了你的本性,你不像我,也不像太一,反而更像帝俊,骨子里对任何人都不会完全付出信任!”

“但,娘你没有害我的理由。”太曦运转天帝神鉴,将轮回道韵打散,听到后土这么说,淡淡道,“正常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理由的,除非,那是一个疯子!”

“也是。”后土想了想,确是这个道理。

噼里啪啦!

太曦施施然活动着手脚,骨骼发出如炒豆子般清脆的声响。

“娘,我来冥界大概多少年了?”

“额?”后土娘娘愣了愣,默默推算了一下,“三百七十九年。”

“快四百年了吗?”太曦皱了皱眉,不无伤心道,“算上在天界耽搁的时间,已经四百多年,再加上我在娲皇宫的那一千年。岂不是说,我现在已经快一千五百岁了?依照凡人的算法,这么大的年纪,不用说成家立业,十八辈孙子的十八辈孙子也进棺材了!”

“臭小子!”后土被太曦的俏皮话逗乐了,笑骂道,“那你可知,对仙人来说,你这一千五百岁,和凡人的十五天差不多?”

开天辟地至今,已有百亿载,如鸿钧道祖、三清等洪荒巨擘,都诞生于开天辟地之初,甚至早于开天辟地。

一千五百年,对仙人,的确不算什么。

“我知道。”太曦板着脸道,“不过,想到自己活了一千五百年,还没成就金仙,有点丢人。所以,我该走了!”

“走?你要去哪儿找金属灵物?”

“用不着找,自然会有人给我送来。”太曦双手环抱,一脸自信道。

“你是说他们?”听到太曦的话,后土先是一怔,随即就反应过来,一双盈盈妙目泻出难以名状的恨意。

“不然呢?”太曦耸了耸肩,“巫族并不怎么愿意接受我,我只能换一方势力了。”

“娘,告辞,以后有空的话,我自然会来看您!”

后土给予太曦的轮回道韵,与太曦很合拍,在与母亲后土话别间,太曦已成功将之炼化,融入神体乃至元神,促成进一步的蜕变。

自觉该说的已经说了,太曦最后向后土道了一声别,转身欲离开。

“等等!”

甫相认不到四百年的儿子这就要走,尽管过去的母子和谐,三分真七分假,后土还是产生了浓浓留恋,叫住了太曦。

“怎么了?”

太曦顿住脚步,回首不解的望着后土。

“太曦,你坦白告诉娘,你的目标是什么?”后土神情凝练,沉声道。

“说实话!”

“我的目标?”太曦一怔,面对神情笃定的母亲,不愿说谎话欺骗她。

“这,是一个好问题,真的好极了!”

双臂高举,太曦俊颜充满迷醉,流露发自内心的憧憬。

“娘,上古时期,妖族掌天,巫族掌地,即使圣人对妖族的周天星斗大阵,巫族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也要惧怕三分。那,是何等的风光?”

“但,一场巫妖大战,巫妖二族打得两败俱伤。妖族退守洪荒极北,因屠巫剑的仇恨,被人族不断追杀,斥为妖孽,几乎无人知晓,妖族曾经的辉煌。”

“元气大伤的巫族,不甘将洪荒大地拱手让给人族,和人族发生了数次冲突,最后一场逐鹿之战,巫十三转世蚩尤率领的八十一祖巫,战死七十二。刑天、九凤等大巫这才明白大势已去,在您的诏令下,退守冥界。但,谁都清楚,玄门与人族不可能让巫族一直执掌冥界的。”

“昔日的辉煌鼎盛,如今的落魄凄凉。难道,不需要改变吗?”

这些话语,一部分得自血脉传承,一部分是女娲所说,再加上太曦残留的有关洪荒的记忆。三者相加,使得作为当事人的后土娘娘,难遏心头悲怆,眸中泪光闪耀。

“难道,你不怕步了你伯父和父亲的后尘吗?”沉寂片刻,后土收拾情怀,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太曦朗声道:“娘,如果我只想做一个二世祖,以皇天后土之子,女娲之徒的身份,已经够了!但,别人尊敬的是我的身份,而不是我本人。大丈夫身在天地间,自当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纵然身陨,也能赢得后世的敬仰,比做一个缩头缩脑的乌龟强多了!”

“是吗?”后土凝视太曦,自爱子的身上,看到了属于帝俊、太一的影子。

不,准确来说,比起帝俊、太一的大势已成,这个尚未起步的儿子虽然难免狂妄,却更具朝气。

“现在,我感觉你很像你那死鬼老爹太一了。上古时代,很多大能都问过他一个问题:证道之法有伞,他为何要选择连盘古大神都未成功的以力证道?”

太曦垂落双手,起了好奇心,“娘,那父皇是如何回答他们的?”

后土脸颊浮起痴恋,“每一次,他都会大声告诉对方,斩三尸成圣,连自己都失去了,他不屑为之;功德成圣战力太差,他不愿选择;哪怕以力证道的希望再渺茫,他也只能选择这一条路!”

“是吗?”太曦听罢母亲转述的话,面前浮现一道承天接地的伟岸身影。

咯吱!

紧闭着的殿门开启,引得等在殿外的大巫九凤,瞳孔紧缩。

“九凤,送太曦离开冥界。”

随着殿门的敞开,后土娘娘的声音响起,对九凤吩咐道。

“是,祖巫大人。”

九凤领命。

开口时,她仍是那貌美怪异的女子,待话语出口,一头纵横数千丈,色彩斑斓,生有九头的大鸟已悬于盘古殿外的黑曜石广场上。

“九凤姐姐,有劳了。”

太曦身影一闪,来到九凤的背上,对脚下的九凤道。一直暗中跟在太曦身边的腾蛇,默不作声的随太曦一同上了九凤之背。

“坐稳了!”

九凤的一颗凤头发出尖细话语。继而振动双翅,载着背上的人儿离开盘古殿,瞬息百万里的向冥界之外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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