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开试
在如此美好的早晨，没有嘈杂，没有妖魔，没有……好吧，这有一个无比嘈杂降妖魔的掌灯人……
“诶，亓萩，你说皇宫是什么样子？”
“亓萩，皇宫会不会有天帝的宫殿那么大？”
“亓萩……”
“你到了不就知道了么？！”亓萩崩溃道。还天帝的宫殿，他又没有见过怎么做比较啊？
亓萩现在无比后悔，为什么之前要答应和红燏月一起啊？这一路他都已经够崩溃的了。
到了皇宫宫门，亓家众人下了马车，在宦官的指引下到了偏殿。玉茗一身华服的站在皇帝身旁。亓家众人平日里与玉茗相处时，她着装较为朴素，但现在精心妆扮过的玉茗，有着让人惊叹的美丽和挪不开视线的魅力。但同样妆扮过的红燏月，将平日披散的乌发梳起，着一火红长裙，施了粉的脸精致俏皮，让玉茗都愣了一瞬。
“臣，亓廉叩见皇上。”亓老爷向皇帝行礼，亓萩和亓葶见状也纷纷向皇帝跪下行礼。皇帝很满意的点点头，正想说“爱卿平身。”却见那火红身影站在那里，尤为刺眼。
亓萩拉了拉红燏月的衣角，红燏月瞥他一眼，不做理会。
众人汗……
“咳咳。”皇帝尴尬的咳了两声，再看红燏月只觉这小姑娘周身气场奇异，但又说不出奇在哪里。红燏月也看着他，眼神仿佛在问“你看我干嘛？”
皇帝顿感胃疼，厚着脸皮问：“红姑娘见朕，为何不行礼啊？”
红燏月正想问：“为什么见你要行礼？”的时候，亓老爷很“体贴”地帮她回答了。
“请皇上恕罪，红姑娘并不知朝中礼仪，这是臣的大意。”
皇帝尴尬一笑：“亓爱卿言重了，朕可没有那么小的肚量。快快平身吧。”
“谢皇上。”亓家三人齐声。
“亓爱卿来的甚早，其他几位爱卿都还没有到呢。”皇帝岔开了话题，仿佛刚才的尴尬没有发生过。
“其他几位？”亓老爷疑惑，之前也没说还有其他官员要来啊。
“除了你，还有楚爱卿（丞相），莫爱卿（宗正）和李爱卿（中尉）。”皇上“贴心的”解答了亓老爷的疑惑。
其他人擦汗。这都是朝中皇上的红人啊。
“毕竟只是朕和亓爱卿做评委也会显得不公平不是吗？这几位可是朝中最为公正的了，所以朕也相信他们的判断。”皇帝说道。
四人被赐座之后，亓萩小声的问红燏月：“我之前不是教过你这些礼仪了吗？见到皇上要跪下叩首的啊！”
“哦，不记得了。”红燏月理直气壮，亓萩吐血，那昨天的累死累活到底是图个什么。
闲聊过后，其余几位大人也都陆续到了偏殿，走了同样的流程，让红燏月无聊的打起了哈欠。
又是一刻钟，姗姗来迟的宗正大人终于到了，皇帝也宣布了开始，说出了今天比试的内容：“‘琴’‘棋’‘书’‘画’为文人必修之课，小女自也不例外，修身养性，习君子之品……”
“怎么还没有说完？”红燏月不耐烦的小声抱怨。
“领导说话嘛，总是又臭又长的。”亓萩小声嘀咕着。
“……那今日玉茗与红燏月的比试开始。”皇帝终于说完了，红燏月和亓萩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皇帝身边的宦官尖着声音喊道：“第一场：琴，现在开始！”
只见玉茗一身鹅黄衣裙从皇帝身边下来，在殿中央已经支好琴边边跪坐着。白细的玉指放在弦上，拨动着琴弦，一曲妙音环绕在殿中，直至曲终众人都还在回味。
宦官在皇帝耳边小声提醒道：“皇上，皇上？该请红姑娘啦。”
皇帝这才如梦初醒般：“哦，对对对，请红姑娘！”
“请红姑娘献艺。”宦官尖着嗓子提醒着众人。
红燏月拿起身边的笛子，站起身提着裙摆，走了出去。
“哥，你说月儿妹妹这局怎么样？会不会赢啊？”亓葶看了之前玉茗的表演，担忧的小声问着身旁的亓萩。
亓萩扶着额头，无奈加崩溃的语气：“没戏了。”
果然不出亓萩所料，已将竹笛荒废了一天的红燏月，吹得无比生涩，音调也高高低低毫不成曲，还不如殿外树上知了叫的好听。
第一局下来，皇帝尽是满意的神色：“众爱卿，不用朕多说了吧？这一局谁胜谁负已经很明显了。”
殿下众人点头，亓萩内牛满面……
“那朕宣布，第一局玉茗获胜！”皇帝掩着内心的高兴宣布了结果。
宦官又尖着嗓子大声道：“第二局，棋，现在开始！”
几个下人布置好棋盘，将红燏月和玉茗请到棋盘两边，请专人在旁边记录。红燏月执黑，玉茗执白，一人一子的交替着。
“哥，你教红姑娘下棋了吗？”亓葶低声对亓萩问道。
亓萩泪：“没有╥﹏╥...”
“那……完了。”亓葶叹了口气下结论。
亓萩看着红燏月，蹙紧眉头。
半个时辰后，玉茗逐渐落向败局，此时早已是满头大汗。左右两边的几个大臣在小声的商讨着。
“亓大人，你家这妮子真厉害啊，现在公主已经被逼入绝路啦！”李中尉对亓老爷说着，“哪学的棋艺啊？师出何处啊？”
“这，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这下棋的方式，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亓老爷摸着山羊胡看着旁边用大棋盘所摆出棋局若有所思。
最后玉茗皱紧眉头，极不情愿的投棋认输。
“你这棋怎么会，怎么会……你和谁学的棋啊？！”直到最后，玉茗都在抱怨着。
红燏月扭头回去，并没有理会她。再怎么说，她这棋艺也是打败了一个上仙的，败给一个凡人？那也太可笑了！
“诶，红姑娘你在哪学的棋啊？”红燏月才一回到位置，亓葶就过来八卦了。
红燏月抬头看了她一眼，骄傲的说道：“无师自通。”
本觉得红燏月棋路眼熟的亓老爷终于想起像谁了，拍了拍亓萩的背，骄傲的点了点头。想来是没听到红燏月与亓葶的对话。
此时的亓萩十分茫然，他也看出红燏月的棋路与自己相似，但是自己确实没有教过她啊！
但之后并没有给亓萩太多的思考时间，对红燏月的棋艺心服口服的皇帝，不得不拉下脸来承认：“既然公主认输了，那这一局红燏月获胜！”
随后宦官再一次大声喊着：“第三局，书，现在开始！请两位一起到书案前。”
这比赛已是越来越有看头，受邀而来的几位大臣看的津津有味，但场中却有两人看的胆战心惊。
红燏月和玉茗都走到书案前，看着那上好的宣纸和狼毫的毛笔，红燏月笑的胜券在握，玉茗看了红燏月一眼不屑的转过头。
红燏月拿起那只毛笔试了试，转头看了看已在书写的玉茗，细细思考后沾了沾墨也开始书写起来。
一刻过后，两人都纷纷书写完毕。皇帝叫人将两幅作品抬起，玉茗用隶书，而红燏月……
“哥，你知道那是什么字吗？”亓葶很好学的问亓萩。
“不知道……”亓萩隐隐觉得胃疼。
“这！”一个大臣激动地站起身，“这是篆书啊！”
“楚爱卿认得篆书？”皇帝抚着龙须，意味深长。
“是，认得一些。只是想不到这姑娘小小年纪竟会篆书！”楚丞相惊叹着。
红燏月也吃了一惊，这个朝代不流行这个了吗？Σ( ° △ °|||)︴：“呃，略懂……”
亓萩看着红燏月心虚的样子，瞬间知道了什么。
“这，这可怎么比？”皇帝也头疼。
“不如比内容吧。”莫宗正提议，“既然楚大人看得懂红姑娘的字，那就请楚大人定夺如何？”
“好主意！那就交给楚爱卿了！”皇帝欣慰的甩锅。
楚丞相擦汗，用极为怨念的眼神看着莫宗正，你就知道把难题扔给我！但又不得不答应天子的要求，只能弱弱地答：“是……”
玉茗写了一首文艺小诗，才气满满，赏心悦目。但也就是少女见识，风花雪月的。不过皇帝倒是满意得很，众臣无奈。直至红燏月的词被读了出来。
“少年不管，流光如剑。因循不觉韶光换。至如今，始惜月满、花满、酒满。
扁舟欲解垂杨岸，尚同欢宴，日斜歌阙将分散。倚兰桡，望水远、天远、人远。”（ps：这是宋朝宋祁的《浪淘沙》，架空历史无所畏惧~~）
“好词啊！”众人感叹着，这个深意明显比公主的深！楚丞相松了一口气。
而皇帝却眉头紧皱：“我们还要从字体来看，各位爱卿觉得谁更胜一筹啊？”
众人：……
皇帝又看了看二人的字，突然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红燏月的小篆写的和画一样，精致工整，而玉茗，还有一点点小瑕疵，笔锋不够到位……
“咳咳，那显而易见了……红燏月的书法更为出众，这一局，红燏月胜！”皇帝极为不情愿的开口宣布。
宦官又开始喊着，这时皇帝用眼神和玉茗交流着：
“女儿，下一回可不能输了！我给你安排个加赛。”
“放心吧，画我还是有信心的！”
红燏月和玉茗又一次站在了书案前，玉茗自信满满的提笔画起来，而红燏月却在怨念：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个？！泯徒光顾着教我写字背书了，把画画这事给忘了啊！！！
天界，泯徒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奇怪，成仙了还会着凉？泯徒挠头。
这一局，玉茗画了水墨山水，而红燏月画了……惨不忍睹，还是算了吧……
二比二平……
皇帝欣慰了些，问左右现在的时刻，宦官答：“已是酉时。”
“各位爱卿，这平局朕也不好交代，不如在此用膳，用完膳再加赛一局吧。现在御厨为大家准备了晚膳，酉时三刻时我们再比。再此之前，大家可在宫中游赏！”皇帝（偏心）道。
众人吃罢晚膳，到御花园闲逛。几位大臣还在谈论着之前的比赛，尤其是红燏月和玉茗下棋那局。亓葶不停和亓萩说着话，只是亓萩一直提心吊胆的什么都没听进去，一直往红燏月那瞟。红燏月对于接下来加赛那场好像并不在意，甚至在身边跑过一只猫的时候跟上去摸了摸头，还对着小声嘀咕了几句。
红燏月：“猫咪这么可爱，成精了火烤着应该很香吧。”
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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