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今夜月明
林中回响着噬歆的声音
“想救他就来找我吧！”
红燏月皱起眉头，咬了咬牙，化作一缕红光消失在林间。
转瞬，亓萩从山林被扔到潮湿的地板上，四周光线暗淡还充斥着血腥味，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盯着他，好像下一刻就要扑过来把他撕成碎片。
“这是哪？”亓萩问眼前的灰衣男子。
“冥狼谷。”灰衣男子懒懒开口，“凡人，你和红燏是什么关系？”
红燏？是指红燏月吧。
“她不过是暂住我那。”亓萩不知为何，明明之前动弹不得，可现在面对他却毫无畏色。
“暂住？”灰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血色紧盯亓萩，“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不过之前偶遇而已。”亓萩淡淡回答。看着噬歆沉默，亓萩忍不住开口问：“看样子你是红燏月以前的熟人咯？”
“红燏月？”噬歆脸上不由抽搐了一下。他到是记得，这是她成仙之后特意改的名字。
“我不仅是她的熟人，我是她心上人。”噬歆故意在最后三字上加重了语气，想看亓萩是什么反应。
噬歆偏头看向不怕白衣弄脏盘腿坐在地上的男子，却发现他并无太大反应，还是浅浅的笑着，并不知亓萩暗暗吃了一惊。
“你若是她心上人，那何必用我来要挟？”亓萩看向噬歆，却不知这句话刺到了噬歆心里的疤。
“哼，我本想留你一命，看样子你是不想要了！”噬歆抬手向亓萩打去。亓萩抬手闭紧双眼，但并未等到噬歆的手落下。
“噬歆，放了他！”红燏月挡下噬歆的攻击，站在亓萩身前。在亓萩看来，此时的红燏月一身火红的衣裙，在黑暗中如一团明火般耀眼。
“哼，既然来了，还想走？”噬歆见红燏月来，也就收了手。但语罢二人就一直对视无人开口。
“要不你们二位先看着，在下就此别过？”亓萩弱弱开口打破了沉默。
“站住！”两人异口同声偏头盯住他。
“哦。”亓萩从地上站起，随意拍拍身上的灰和污渍说道，“站着了。”
“……”
即便亓萩刚刚打破了沉默，可对视的二人除了之前那句“站住！”还是什么都没说。亓萩在这无比尴尬，再次开口道：“你俩完了没？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完什么完！”红燏月怒，“我是来救你的啊！”
“可你们这样会没完没了的啊，再说了他不是你的心上人吗？自家事自家解决，我来中间插一脚不好吧？所以放我回去，你们慢慢解决就好啦。”亓萩无奈摊手，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哈？谁是我心上人？”红燏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亓萩。
“他说的呀。”亓萩抬起手指了指噬歆。
“你胡说些什么？早就不是了！”红燏月的仇恨被亓萩成功转移到噬歆身上。
“现在也是。”噬歆看着红燏月淡定回复。
“才不是！！！！”红燏月怒火中烧，唤出提灯，点火一挥，刹那间，周围一片火海，噬歆是身影在火光中模糊不清。红燏月一把抓住亓萩，施法把他带回了之前那片树林。亓萩还有些茫然，他有说错什么吗？他只是传话的啊。
“红燏月？”亓萩看红燏月愁容未散。
“干嘛？”红燏月回答的毫不情愿。
“回亓府吧，我娘和亓葶都还在担心你呢。”亓萩生怕红燏月不回去了自己没法和母亲交代。
“哦？你不问我他是谁吗？”红燏月看着亓萩那副毫不好奇的表情问道。
“妖王，噬歆，你曾经的心上人。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你要杀我灭口？”亓萩很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噗，其实呢……”红燏月正想给亓萩解释却被亓萩的话打断。
“诶诶诶，我没逼你说哦，你想不想说是你的事。”亓萩连忙摆手制止红燏月，他可不想知道太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方才与那个妖王的对话他现在想来直冒冷汗，当时是怎么有勇气反驳他的？要不是红燏月及时赶到，现在他恐怕已经尸骨都凉了。
红燏月笑出了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走下山往城中去了。亓萩不明所以，挠了挠头跟上前面红影的脚步。
日光渐斜，太阳西沉。一个火红的身影在洒满金色的小巷渐行渐远，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甚是落寞。亓萩大步向前，跟上红燏月的脚步。可这人儿看向他时却还挂着那无邪的笑容，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未发生过一样。亓萩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一路无言。
“红姑娘！”亓夫人一听到红燏月和亓萩回来了马上迎了过来，“你去哪了？可急死我了！”
“那个……”红燏月一时语塞，总不能说因为她让妖王绑走了亓萩然后她又去救亓萩了吧？憋了半天想到一个理由搪塞道：“我，我发现这的蜜饯还是挺好吃的！”
只见亓夫人一脸的“我就知道”的表情摇了摇头笑道，“你啊就是贪吃。都这个点了，稍做休息准备晚饭吧，今天我还特地让林厨娘做了绿茶饼哦。”
“诶？！绿茶还可以做成饼的吗？”红燏月一听到有吃的就两眼放光。
“这都没吃过。”亓萩一脸鄙视。
“你见哪个神仙吃过饭啊？”红燏月凑近亓萩小声说着。
“你。还挺能吃的。”亓萩轻笑一声反驳道。
“我？你！”这一次红燏月被绕了进去，在那“你”“我”了半天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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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时分，亓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难怪，短短一天，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这并不是常人可以轻松接受的。亓萩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无奈翻身下床，反正都睡不着了，不如去院中吹吹风，赏赏月。
亓萩打开房门，只见一抹红色身影站在院中抬着头仰望天空，一阵清风拂来，顿感寂寥。
“红燏月？”
院中人低下头用衣袖快速拂过脸颊，换上那平淡的笑容，“亓萩？大晚上还不睡，失眠了？”
“别装了，脸上还挂着泪痕呢。”亓萩叹了口气。
“诶？”红燏月闻言又用袖子擦了擦脸。
亓萩在红燏月身旁的石凳上坐下，看着她缓缓说道：“过去的事情，还放不下吧？”
“才不是。”红燏月嘟起嘴。
“那还在这哭什么？”亓萩拆穿了她。
“……”
“我认识的那个红燏月可是蛮不讲理的掌灯人，杀妖灭魔的水平不知道怎么样，但是吃的水平不错。”亓萩看着天边明月缓缓说道。
这次红燏月并没有生气，像没有听到一样，反常的问了一句：“亓萩，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过去？”
“愿闻其详。”亓萩收回了目光看着红燏月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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